第四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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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身体里多出了一个声音，一个熟悉但是陌生的声音——我自己的声音。

——你还没有死去？

你应该知道，我，是杀不死的。这是很早以前我们就达成的共识啊。

——是啊，你说过，我们谁也杀不死对方。这是一场属于我们之间的竞赛。可是，刚刚明明你承诺要让我杀死你的？

是啊，我这样说。前提是你要先帮我为那些扭曲的螺旋做一个了结。

——他们是？

我最亲爱的、热爱的、忠诚的部下。杀死他们吧，我相信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。

杀死吧！杀死吧！就像我们曾经做过的那样！不会在意自己的身上再沾上一丝肮脏的、无辜的鲜血了！因为——我们是莫维榭斯(极恶)，是世界的代行者！

与此同时，另一边——

……莫维榭斯先生，今天的天空是什么颜色的？

……啊，一定和当时一样，是青灰色，是我所见的最美的颜色。

……莫维榭斯先生，再见了，一定还会再见的。

1

我从混沌中醒了过来。

迄今为止的所有的谜底都揭晓了，却还有很多我所不能理解的。

然而我现在非常清楚我应该做的

——替另一个我完成心愿，帮他收拾这残局，帮世界恢复原本的秩序。

2

我从地上缓缓爬起来，才发现不知何时仓库里已经多出了二三十来号人，整整齐齐的站在阴暗处望着我。

警惕起来。

“不用害怕，莫维榭斯先生。我们是‘你’的部下。

不用惊慌，我们不会反抗，不会逃脱，我们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履行与‘你’的诺言——杀死我们吧，先生。”

——这么平静？这么自然？接受了另一个我所下达的去死的命令？这是为什么？

“我们本就是已死之人，没有莫维榭斯先生就不可能站在这里。莫维榭斯先生是再造我们生命的人。既然是为了他而死，是无悔的。我相信，只要是莫维榭斯先生的决定，一定是正确的。”

说话的人是一个男孩，深黑色的头发深黑色的眼睛以及长期见不到光而惨白的肤色，尚显年幼的脸颊上确实平静的笑着。

“我发誓，要用自己的生命忠于莫维榭斯先生。——就是这样的。”

——原来另一个我，也有如此忠实的部下啊。

为了自己的信仰而死啊……多么荣幸啊。

……啊，莫维榭斯先生，今天的天空是什么颜色？

眼前和莫维榭斯先生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年好像愣住了，然后用一种柔情的目光注视着我——就像当时的莫维榭斯先生一样。

“是青灰色的，非常漂亮……”

……真是可惜啊，先生，你说谎了

——我知道的，从这里，根本看不见天空。